冻秋梨在饿肚子

找文去微博:桶装冻秋梨

不写文好多年

(カラ一)五个愿望

极其ooc,渣文笔

独活再生的后续,是@沈浔 点的文

青行灯kara×社畜ichi

太喜欢Hira所以想看看社畜一松是什么样子

kara是一个以老妖怪长辈自居的逗比(?)

后面超水,因为没有约过会的人写不出怎么约会才增进感情只能打直球,而且这对比圣诞节那对进展还快不愧是我(?)

即使很水还是飙字了……

(讲故事那里我觉得要是把独活再生再概括一遍会很没意思所以放水了,反正上篇也是主要采取空松的回忆模式写的23333)

总之这篇质量出奇的低我真的对不起(*꒦ິ⌓꒦ີ)





  “在瓶子里放上三根头发……这样就成了。”一松一边读着从路边小摊买回来的魔法书一边拧上瓶盖。

  什么事都没发生。

  “啊……”一松挠挠头,起身打算热一杯牛奶。“果然不能相信这种乱七八糟的迷信。”

  “砰!”瓶盖三秒以后被崩飞,瓶内散开的烟雾中出现了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在一松目瞪口呆时揉着眼睛嘟囔着,“太晚了太晚了,明天再说……好困……”

  没等一松回答,那个男人便消失在了烟雾里。

  一松险些把杯子摔到地上,刚热好的牛奶还是随着颤抖撒到自己手背,他觉得刚刚那个男人好像很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

  抬头看到电子钟的示数已经是午夜,一松打算喝光了杯中的牛奶,走回卧室睡觉。

  ……

  一松是一个社畜,不,一只社畜,在这个毫无人权两极分化的社会他在高层人士眼中就是只不堪的动物。

  前不久女朋友刚刚提出分手,一松完全不在意,他看见的只有那个女人飞到暴发户面前投怀送抱,从交往一开始他就没对这个人抱有太大期待,但是父母既然安排了就接受试试看。果然人心叵测,一松挂断那个一拍两散的电话以后感受到的只有对他人的再一次失望。

  前不久父母双双出车祸,然而一松并不确信他们俩是意外而死,一松一直认为父母是因为担心自己无法养活自己更别提赡养他们所以制造了场车祸来为自己减轻负担,同时自己会获得巨额保险金。一松在火葬那天空洞的眼神中能看出的只有对自己无能的自责。

  前不久上司刚刚对自己下了第三次辞退令,原因是吹毛求疵的错误,一松知道上司是要把碍事的自己赶走好给他那个走后门的亲戚腾出位置。但是被另一个好心的上司留下了。一松知道那个好心人过不了几天就要离开,所以在临走前发发慈悲,把嗟来之善施舍给自己。

  生活毫无希望,最近他还总是被噩梦所困扰,在梦中常常看到一个人为自己孤独了几百年,而自己却轻易地就失去了生命。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告诉那人别再等了,如今的他就像个移动垃圾,他也想去问问梦中的自己为什么轻易辜负珍视他的人。毕竟在现实中他得不到那种爱。

  因为睡眠质量极差,白天工作也收到多多少少的影响,一松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到极限了,可他买的保险是想要留给父母的。

  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普普通通地自杀太平淡了,一松出生到现在也没有明亮过一次,他认为死亡应当是缤纷多彩的,在他人生的结尾。

  生活中没有亮丽的死亡方法,那么去求助于那些比较神奇的东西,或许会成功。

  一松看到摊子上那本破破烂烂的【牛鬼蛇神召唤方法大全】时如是想着。

  回家把50页以前的方法全试了一遍,可想而知没有成功。气恼地把书向沙发上一扔,一松开门给刚才的震动来上楼讨说法的邻居道歉。

  回身关上门,一松在笑得僵硬的脸上揉了一把,一下扑倒在沙发上,书中掉出一张枯黄的纸,一松好奇地拿起来,听到纸发出不堪曲折的声音,似乎再稍稍用一点力就会碎成粉末。

  一松小心地捏着纸的一角,打开读着前面的字。

  “关于如何召唤一只单相思的忧愁青行灯……?”

  好扯淡。  

  但是……姑且还是试一试吧……

  一松抱着今天最后一次迷信的想法照着纸上鬼画符的步骤一直忙活到深夜,然后就有了一开始的那一幕。

  罕见地没有做梦,一松感觉毕业以后从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第二天早上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两片还硬邦邦的面包塞到嘴里,想起昨夜那个青行灯,重复了一遍昨夜的工程却什么也没发生,一松拿起那张纸打算对照自己是否哪步出错时发现一行蝇头小楷。

  “以上方法一人只能奏效一次,如果是回头客的话请参照背面的召唤方式。”

  回头客……?

  一松撇了撇嘴,把纸翻过来在地上用红墨水画出一个圆形的法阵,乍一看还挺像那些欧洲中世纪主题电影里的魔法阵。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反应,一松抬头看了一眼钟,确认时间还够自己去公司时决定再等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一松就在心里打好如何请求对方实现愿望的腹稿。

  约五分钟以后,法阵突然发出了光,光束中燃起青色的火焰,把一松在心里预备好的话都吓得忘到九霄云外去。一松惊恐地后退几步,看到那个青行灯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自己时却愣住了。

  一松看到他也愣住了。

  长得还真像,看着对方那张傻乎乎发愣的蠢脸,一松似乎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啊对,他是来帮自己实现愿望的……一松这么想着,开口说,“青行灯……?请你实现我的愿望……”

  那个青行灯抽了抽嘴角,“你不觉得我眼熟吗?”

  “啊?”

  “我说,你不觉得我眼熟吗?”

  一松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那个青行灯凑到自己面前,戳了戳自己脸。“我在问你话,孩子。你不能因为长得和我像就可以不尊重长辈。”

  一松后退一些,被这人的无礼行为略微激怒,挥拳想要打上去,拳头落下去前他想到大概率会穿透对方身体的可能。结果那人抬手钳住自己的手,微笑着看自己。

  “我叫空松,请多指教。”

  ……

  “所以我说……”一松抱紧怀里的公文包。“我上班你跟来做什么……”

  空松浮在空中,笑吟吟地看着面色发绿的自己。“嘛……我一个老妖怪想知道当代好青年是怎么生活的呀~”

  刚才一松脱离那个让人难堪的环境,抓起外套和包就奔出门去,不顾空松在后面的叫喊径直跑向地铁站。

  一松站在候车点前喘着粗气,看到玻璃门上驼背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自己,不禁笑了出来。你们看看这个人,活像一头要被生活累死的骆驼。

  还好最后一根稻草仍然遥遥无期。

  面部由于笑而产生的奇怪感觉不由得让一松思考,自己有多久没有真心笑过了。一松靠近了玻璃门一步,对着倒影努力变换着表情,想要做出看上去十分自然的微笑,但是面部神经就像坏死了一样不随控制。

  回头发现一起等车的人都站得离自己远远的,一松没有理会他们,僵硬的笑在看到在面前停下的地铁内那个提着灯朝自己招手的男人时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

  “我看到了哦~你在冲我笑吧?”空松拍了拍一松的头。

  “放屁。”

  “喂喂喂,小孩子不可以讲脏话哦!”空松突然一本正经地回答,手却不安分地伸出来掐着一松的脸。

  “你这家伙!我不是小孩子!”一松扯开那两只冰凉的手,低下头去打算补一觉。

  空松显然不想这么放过他,用力地晃着自己的肩膀,“Nonono!小男孩!别睡啊!给我讲个故事吧!”

  一松感到很头疼,不确定是空松摇的还是空松吵地,但总之都怪这个神经病青行灯。就像刚才一样,同车厢的乘客都坐的离自己很远,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自己。

  一松对这种看垃圾的眼神见怪不怪,人们只对他们不在乎的人宽容。

  一松没有再理会这个如同鹦鹉般恼人的青行灯,任凭他一路跟着自己走进公司坐到自己位置上。

  “哦哦哦哦哦!社畜都是电脑达人吗!好厉害!”空松围在一松身边,看着一松在电脑上输入文档。

  “松野!”听到有人喊自己,一松抬起头想应和一声。

  “在。”空松突然开口,见到一松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时支支吾吾地在空中挥舞着手。“啊,啥,那啥,那个……”

  “松野!”

  “在。”一松回应了一句。

  “部长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好的。” 一松把桌上的文件堆到一起,起身看了看那个着急得脸通红的青行灯,嗤笑了一下。

  到了办公室部长无非就是那些“语重心长”的劝告,这几天一松听的次数多到都要会背了。 “不要一意孤行”“要为他人着想”“宽容待人”“要学会看清自己的能力”之类的,不就是想让自己把这个位置让给他那个来由不干净的亲戚。真是可笑。

  一松看着部长的嘴开开合合半天也没有要停下洗脑的意思,就把视线移动起来,先是他那张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虚伪面皮,然后是他那条好像沾染油渍的褐色领带,随即是略微发福的啤酒肚,不停搅动的手指,擦不干净的办公桌,散发着空气清洁剂臭味的墙壁,落灰的天花板,发蔫的君子兰和那个堪称富丽堂皇的花瓶……

  君子兰哦,真是讽刺。

  “松野,松野?”

  “嗯。”

  “那么你明天就不用再来公司了。”

  果然啊果然,还是忍受不了眼中有一粒毫无存在的沙子。那么就这么走吧,反正到时候死掉之前还要自己去主动辞职,现在倒省了这桩事。免得到时候还得应付部长那副欣喜若狂故作惋惜的嘴脸。

   想到死,一松记起他召唤空松出来是要许愿的。今晚就了结好了。

  没有回应部长谄媚的笑,一松默不作声地径直出了办公室,出来却看到同事们都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一松没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平日里关系比较好的一位拉到楼梯间里去。

  “怎么了?”同事问。

  “无非就是那些话,我被炒了。相比之下你们怎么了?”一松摸了摸裤兜里的烟,没有拿出来。

  “啊,那谁,”同事满不在意地用大拇指向人群里指了一下。“他今天又想趁你不在时找你麻烦,好像是要偷走你的文件,但是莫名其妙自己桌前的书突然全着火了,怎么扑都扑不灭,要我说啊,这就是恶有恶报。”

  一松知道同事说的是谁,那个长得像侏儒一样贼眉鼠眼趋炎附势的男人,最近看见自己总是碰壁就想来掺上一脚,一松对他爱理不理让他大失所望,然而挑衅的行为没有因此收敛。

  “我跟你讲哦,哈哈哈哈……那团火还只烧他的东西,别人的东西碰到火一点事都没有!本来大家都不想理他,可他非要闹起来,拜托我们想办法,可怜兮兮那出像孙子似的。”同事笑嘻嘻地讲着。

  “喔,那可真有意思。”一松也忍不住笑了几声,不用说他都知道肯定是那个老小孩空松干的好事,这种像是作祟的东西。

  “不过话说,他终于要赶你走了吗?”同事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担心地问。

  “是啊,也算省了我的事,反正我也不想再干了。”

  “这样啊……以后要常联系啊!”同事拍了拍一松的肩膀,听到里面传来叫喊他名字的声音,应和着回去了。

  一松缓缓坐在楼梯上,后悔刚才为什么没告诉同事自己之后就会离开这个世界。突然想到可能他还会拼命挽留,一松高兴自己没说出口。

  “怎么在这坐着,不进去看看热闹吗?”青行灯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一松没抬头,“你做的好事?”

  “嘿嘿……我看他要欺负你嘛……”空松飘下来,坐在一松旁边。“你被炒了?”

  一松又想拿出烟来抽一根,但他还是忍住了。“你都听到了?”

  空松点点头。

  “听到了还问……”

  空松点点头。

  “我想请你实现……”一松想要趁现在混乱先把愿望告诉他,等晚上回家就可以方便些。

  “愿望?”空松接着一松的话说下去,面上是很老成的笑,没有经历过一定岁月洗礼的人是无法做出那种表情的。空松站起来,揉了揉一松的头发。“我一个老妖怪,能帮你就帮你咯?不过我是要代价的。”

  “什么代价?”

  “那……等你下班再说吧。”

  一松下午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发现少的可以,一个普通的纸箱甚至装不满。

  他头一次回应了同事们的告别,有一种解脱般的快感,而他的的确确是解脱了。一松心情好到甚至主动去很那个上午还图谋不轨的男人说了再见。

  空松从头到尾都跟在自己身边一言不发,只是每当一松看向他时会傻乎乎地笑。

  一松掏出钱包在自动售货机前买了两罐可乐,扔给空松一罐。一人一鬼在落日余晖中慢慢地走回住宅区。

 一松打开房门脱鞋时空松率先一步进到房内。

  “你的愿望是什么?”空松问。

  “我认为你应当知道。”一松有气无力地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可这世界还有那么多beautiful的事物……”

  “那都与我无关,”一松躺倒在地上,垂下眼睛看着坐在手旁的空松。“我对生活没有任何留恋,这世界上已经没有真正在乎我的人了。而且我现在累到想一睡不醒。”

  空松抿着嘴不说话,过了一会握起一松的手,一松没有反抗,身心俱疲到满脑子都是快点死掉的想法。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老头子我眼熟吗?”空松把一松的手放在自己的角上摸着。

  一松一时间不知道是先吐槽空松的自称还是先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一直想摸摸看,亦或是应当先回答他的问题?

  一松微微地摇摇头,那双角从他看到空松第一眼开始就有种想摸摸看的冲动,毫无原因,不过想摸的执念就像个拖沓了几百年的遗憾一般深刻。

  “算了,你太年轻,跟你说这些也没用,反倒让你会把我当成老小孩看。爷爷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空松无奈地弹了一下一松的额头。“说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一松,松野一松。”

  恍惚中他听到空松似乎变了脸色,低声嘟囔着什么没变,但揉了揉眼睛以后看到的还是那张笑嘻嘻的蠢脸。

  “你多活几天!怎么样!带爷爷我好好玩一玩~二十一世纪的东西现在有的我还没搞明白。”空松用一只手捏着一松的脸,用撒娇的语气说。

  “反正都是要死……正好我现在没工作……那就随你吧。”一松也想在死之前好好放松一下,于是答应了空松。

  “不过在那之前,little一松还是回床上好好睡一觉吧。”

  “不用,我在地板上就可以,懒得动。”

  话音刚落就被实体化的空松横腰抱起来扔回床上。“Nonono会着凉的。”

  一松没有再反驳,昏沉沉地睡去了。

  空松坐在一松旁边盯着一松的脸看,想起几世纪前他也是这么看着睡觉的一松,不禁又用手摸了摸他的脸。“我真的好想你啊……你是他吗……?”

  空松咬破手指在一松额头中心滴了一滴血,如果面前的是他守望了几百年的一松,那滴红色的液体会溶解,但愿他是。

  几分钟后液体消失了,空松再也忍不住眼泪,捂着嘴哽咽起来。失而复得,怎么确保不会再失去呢?

  一松又做了梦,他没有再看到那个孤独等待的人,代替他的是提着灯的空松,梦中的他还是蠢蠢地笑。

  “我要去游乐园!”早上起来就看到空松拿着他的手机兴冲冲地指着上面的图片。

  “哈?我没设密码吗?”

  “面部识别嘛,看见so handsome的……我就自己打开了呀~”  

  “只是因为我们俩长得像吧……你不是要了解现代科技吗?去这种小孩子浪费时间的地方做什么?”

  “爷爷我童心未泯嘛,正好你衣柜里还有不错的衣服穿~”空松穿着不知是一松几年前心血来潮买回来的风衣炫耀般地转圈。

  因为空松站在“你不帮我我就不帮你”的博弈制高点,所以一松只能依着这位难伺候的主来。反正父母的保险金还有一部分没有用来安葬。

  空松先是硬拉着自己去早餐店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早餐,看着空松把吃的塞满嘴的样子一松想起上一次好好吃早饭似乎已经是年前的事了。

  两个人坐在罕见空荡荡的地铁里,一松坐在空松对面盯着这个人,说实话总会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长得还这么像,说不定他是自己的老祖宗。

  “话说……按辈分来说你应该叫我爷爷吧。”空松挪到一松旁边地位置上拉过他的肩膀,“开玩笑的啦~我要是有你这么可爱的孙子该多好。别打我哦,我是长辈。”

  两人到游乐园也没有做什么,一松看到空松被小型过山车吓到腿软以后就陪他在长椅上喝了一天的热饮。

  “摩天轮,要坐吗?”一松直到傍晚才主动指着那个明黄色的巨型建筑问。

  “可怕吗?”

  “不会啦你放心,”一松拍了拍空松的肩膀,一瞬间觉得这个人有一些可爱。“虽然很高但是升得很慢,完全感觉不到的,很多情侣都会在那里卿卿我我增进……”看到空松涨红的脸一松才意识到自己顺嘴说了一些可怖的事,有些害臊地问:“去,还是不去?马上就要关园了。”

  松野一松!你在害羞什么,你才认识对方不到两天!

  不过讲真的,心动的感觉从早上起床看到对方第一眼时就没停下来过。他在没遇到这个古灵精怪的老妖怪之前可以百分之一万地确定自己不是同性恋。

  可如今太奇怪了,所有事都很奇怪,他和一个老(划重点)青行灯独处在摩天轮的座厢中,自己的心率竟然不可控地加速。

  青行灯挤在自己旁边吵着要玩手机,一松懒得搭理他,把自己刚吃了几口的波板糖塞到那张闭不上的嘴里,发现对方尝到甜头一口口开始咬着吃的时候才想起来什么叫“间接接吻”。

  不过那个老头吃的挺欢的,大概是不知道这个东西。不,即使知道也不会怎么样吧,就是一松做出什么举动,在活了那么久的空松眼里可能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幼稚的行为,空松可能最多只是把自己当成他的小孙子。

  喜欢什么的,青行灯和社畜,真是天方夜谭。

  空松他有喜欢的人,一松想起那张纸,空松是个忧愁的单相思青行灯。被他喜欢的那个人一定足够温柔足够强大,不像一松这般固执而又脆弱,一点积压起来的挫折就让他想要离开人世。

  “一松!一松!回神!”空松扯着自己的脸。“怎么了?”

  “啊……没休息好……我说,你满意了吗?”

  “没有。”空松没心没肺地笑。“我想和一松住上几天。”

  “你没有自己的家吗?”

  “有哦,在郊外,但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栋空荡荡的别墅。挺孤独的。”

  一松有点同情这个人。

  “我们青行灯要实现愿望,”空松没有幻化回幻体,而是只在额头上现出两只角。“是要代价的你知道吧?”

  一松点点头,看着窗外确保离到达底点还有一段时间以后打算认真交涉一下关于许愿的问题。

  “代价各有不同,我的话是要你讲个好听的故事并且取走你的一点点灵魂,放心啦放心,一点点不会怎么样的。”空松嚼着波板糖,口齿不清地用手指比划着。“尼康,只有折磨一点点。”

  “是,是……那么空松爷爷我没有故事怎么办?”

  “看吧!我从一开始就笃定你没有故事给我讲!不过看在你让我今天过得很开心的份上,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而且你很尊重我,还长得和我很像,so……”空松掰着手指头,一松注视着那双角,突然又想摸一摸,他知道空松是在给他台阶下,毕竟今天他只是陪着空松在长椅上发呆一天。

  “我会给你实现五个愿望!”空松突然大叫道伸出一只手,把一松吓了一跳,一松那只想要摸空松角地手挂在空中进退不是。

  “那好!第一个!”空松温柔地笑了笑,把一松的手按到自己的角上。“我的角从此让你随便摸。”

  “喂那是你自己想的愿望吧!而且你刚才的条件只需要给我三个愿望……”一松不禁吐槽,可手却没有抽回来。

  “你都没给我讲故事你还要怎么样嘛!这么跟老人说话?”

  “行行行,老顽童。”

  “第二个……我高抬贵手让你当我的同生魂咯?”

  看到一松一脸迷惑不解的表情,空松叹了口气。“啊……简单来说就是你从此不会死也不会变老啦,怎么样?是不是very fantastic?”

  一松恨不得直接在摩天轮上杀了这个还在实体化的青行灯老小孩,虽然忍住那样的冲动但还是禁不住揪起空松的衣领气吼吼地问,“我的愿望就是死掉,你这不是断我后路吗!”

  “等等等等,不还有三个愿望嘛!”空松不知道哪来的怪力,把一松的手拉开握住。“你难道真的要我变成白胡子老头的模样你才能放规矩点?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认为那样的我你可不会喜欢哦。”

  嘀,嘀,嘀,咚。一松的思绪被这句话完全搅乱,就像空松把他脑中井井有条的思维线全都扯出来翻花绳玩发现打了死结以后又胡乱塞了回去。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学生时代上课睡觉被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对什么东西掀起惊慌失措的感情波澜了。

  “你说什么?”

  “嘛嘛,那种事等会再说。”空松咬着已经没有糖的棍子,摆了摆手。“第三个愿望,我让你听一个我的故事吧。”

  “我不想听,驳回。”

  “可你对我很好奇不是吗?我讲完你再决定也不迟。”空松突然凑近,用棍子另一端点点一松的脸。一松无视了这种无礼的行为,“那讲讲看?”

  “好哦,”空松眉眼笑得弯弯。“我开始了?”

  “这是一个,有关于单相思的忧愁青行灯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几百年那么久,有一对双胞胎……然后,这个一无是处的青行灯独自生活到了现在,他听说可以用人的灵魂召唤回死去的爱人,于是采取了如是这般的交易。可他某一天去实现下一位的愿望时,发现那个人是爱人的转世。”

  空松看到一松半阖着眼,但是可以确定对方还在听,而且是很用心地在听,于是把一松顺势拉到自己怀里。

  “青行灯很高兴,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已经失去记忆的爱人,于是他想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两兄弟还没产生隔阂时的相处方式去对待那个人,不为怀念过去,也不为让他记起,只是不想再次陷入无法挽回的绝境。青行灯偷偷看了爱人的记忆,也偷偷读了爱人的心,几百年来一直坚信的自己不可能被那人爱上的想法一下子被推翻,翻个底朝天。”

  空松没有告诉一松他把时间放慢了十倍,不然他们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回到起点。

  久些,再久些,起码,让我讲完这个故事。

  “青行灯站在纷飞的事实中,狼狈不堪,可他很高兴。自己没有实现那人的愿望,但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被实现了。然而爱人想要死去,青行灯不想得而复失,只好拖沓着,把自己真正的心情藏起来,装成一副乐观的老妖怪的样子。而掩于心中的事实在青行灯发现没有退路的时候才坦白出来。”

  “然后呢?”一松沙哑地问。

  “然后?然后啊……我想想……我认为故事接下来应该是青行灯告白了吧?毕竟爱人被他定下同生魂的契约,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空松挠了挠头,“爷爷我还真不会讲故事呀……”

  “老头,”一松清了清嗓子。

  “在叫我?”  

  “不然呢?”一松抹了一把通红的脸。“我觉得你的故事有缺漏。”

  空松觉得好笑,“说来听听?”

  “那个转世的爱人从青行灯坦白故事开始就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而且他现在很想知道和青行灯谈恋爱会不会长出角或者是被迫讲百物语。”

  空松险些化为原型用尖牙把塑料棍咬断,“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我以爷爷啊不哥哥的身份担保,一定!嘶……”

  一松对着这张因为太过激动咬到自己舌头的蠢脸,终于做出了那天在地铁站没做出来的名叫微笑的表情。

  “嚯,谁的哥哥?”

  “一松的哥哥。”

  “我现在可是个不老不死的妖怪。”

  空松哈哈大笑,“我也是啊,我可比你老了几百岁。”

  “那我应该叫你爷爷?”

  “也行啊。”

  “没想到老头您还好这口,刮目相看。”

  “以后我们俩就都是老妖怪了,你没办法这么说我。”

  摩天轮终于回到了起点,再次出发的两人也迎来新的起点。

  ……

  “臭松老头!我还有两个愿望呢!”

  “啊……那个,我当你丈夫和我当你孩子的爸爸,可以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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